编者按:说起大同大学杨俊芳老师,相熟之人会想到很多——她的画、她的字、她的文、她在考古学方面的研究以及著述。从本期开始,我们将每隔一周遁着她的视角一起走近云冈、了解云冈、慢慢品味世界云冈的惊世之美。
千年等一回的初遇
1997年我大二,和同学们像一群逃荒关外的毛孩子,沿着十里河的河道与煤尘去云冈石窟。远望20窟大佛,伴随着懵懂兴奋,在云冈沟里乱逛了半天。整个云冈和我们一样土,到处是低矮破旧的房屋和烟囱。
1998年陪男友母亲逛云冈石窟,体面地买了票,在五华洞前合影,第一次与云冈同框。
2000年大学毕业,留在大同工作,带家人逛云冈石窟。没有手机,没有网络,没有百度,我装成个向导,把道听途说来的讲给他们,告诉他们5窟的佛最高,20窟的佛最有代表性……
2003年读研究生离开大同,导师见面就说:“你们大同好啊!云冈一辈子也看不完。”
2004年导师带我和师妹考察云冈石窟,拿着馒头和火腿一头扎进18窟,很久未出来。中午我和师妹趁吃饭跑出去在云冈溜了一大圈,回到窟里导师面有愠色。“跑什么跑,吃个午饭这么长时间,你们瞧东壁上那个比丘像,太生动了,高鼻深目,笑意含蓄,那可不是一般的微笑与满足,实在是太棒了……”高鼻深目是看出来了,依然不知道棒在哪里。我和师妹相视会意,装模作样地陪在导师身边看,看呀看……
第二天清早又去云冈石窟,导师又进了18窟, 细心地为我们讲解每一尊造像的特征与来龙去脉。一个18窟我们整整看了3天。读研的日子一半在图书馆,一半是在大同的寺庙里和云冈石窟度过。
相许云冈
2004年,顺利完成了导师布置的阶段性结课论文“云冈石窟的前沿与现状”。真正的研究虽还未开始, 但我学会了对着已有的文献,一个窟、一尊佛的去看,发现已有的文献比之庞大丰富的云冈石窟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。从此开始了我反复看云冈石窟的历程。
2008年,有些破败的云冈堡村落整体搬迁,云冈大佛被绿树环抱,黑水流淌的武周川摇身一变成为游鸭戏水、芦苇飘动的山水长卷,山堂水殿从郦道元的《水经注》里还原成了现实。我以画家的身份,为云冈石窟博物馆完成了一幅表现云冈石窟雕凿背景的《魏都长卷》。从此我成了云冈石窟的常客,不但看还讲,研究和传播云冈石窟成了我的常态。
2020年5月,习近平总书记考察云冈石窟,千年等一回的光荣与梦想再次绽放。云冈学的研究如火如荼,云冈石窟以它“冠于一世、世法所希”的体量,进入时代的视野,绽放出欧亚文明碰撞交流的时代交响。我乘着这时代的风啊,在云冈石窟的四季里成长。
2022年秋天,我奔赴北大考古文博学院访学,学术之余我有太多收获和感慨想和大家分享,希望自己在学术里濡染的这一点点灵气,可以通俗的语言“慢品云冈”。
作者简介
杨俊芳,山西定襄县人,大同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,大同大学云冈石窟美术研究所所长,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访问学者,大同九三学社文化研学部部长,山西省美协、作协会员。主要研究方向云冈石窟、北朝服饰、辽金佛教美术。出版著作有《大同佛教造像研究》《塑写华夏·山西古代雕塑》《五色》《此城》,主编画册《忻东旺·时代肖像》并撰文。2018年举办“杨俊芳北方三部曲”个人画展。
媒体来源:大同晚报 2023-06-25